么睁眼闭眼全是她,做什么都是想着她,就连刚才,他和小十站在那里一起迎宾,他想的是,如果站在身边的是阿诺,那该多好,他的诺一定很好看,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铖要被自己逼疯掉了,他设的局,他挖的坑,结果发现跳进去的是自己,他出不来了,他把自己埋进坑里。
他想起,许诺打电话给他,他是笑着的。那几句话,这四年,他每天都在想着,这些话何时还给她,可为什么,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时,他的心也像被人握在手心死命揉捏,挂下电话,他已经全身都是汗,趴在桌上喘不过气。
他想她,又忍不住恨她,无情无义的许诺,狠心绝情的许诺,就打了那两通电话,然后就无声无息,对自己不闻不问,连当面质问自己一次都没有,还说爱他,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只有她自己。
六年,他们认识六年了,她却连来纠缠他一次都不肯!
对,他没错,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连他们的孩子都能打掉,根本不值得他心痛。
莫铖在洗手间做好心理建设,他出去洗了把脸,醒醒脑子,不要再想许诺了,既然已经决定跟小十定婚了,就好好和她在一起。他和小十从小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平时相处那么愉快,要在一起了,关系更密切,肯定会更好。
莫铖这样告诉自己,别苦着一张脸,回去好好哄哄小十。
他甚至对着镜子挤了个笑脸,可怎么看,都有些难看。
算了,莫铖转身回去,却撞上人,他赶紧扶住那人:“不好意思——”
一抬头,两人都楞住了,是四年未见的兰清秋。
兰清秋也有些讶异,她看着一身西装的莫铖,目光放在他别着的胸花,上面别着新人的字样。
她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些不是滋味:“定婚了?莫铖,恭喜你!”
这声恭喜,不知是莫铖心里有鬼,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刺耳,他淡淡问:“兰姨怎么有空来白城?”
“怎么?”兰清秋笑了,脸冷下来,有些讽刺道,“当年被你们莫家赶出白城,如今连来开个会都不行,你们莫家在白城已家大业大到支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莫铖被生生呛了口气,说是母女俩,但两人一点都不像,阿诺哪会这样得理不饶人。
兰清秋说完,也觉得失了气度,跟他置什么气,说:“去吧,别让姑娘家久等了。”
这句话本是给莫铖台阶下,但他却像被点了包,反问:“兰姨你就不关心我跟谁定婚吗?说不定是跟你女儿破境重圆,再续前缘了。”
“怎么可能?”兰清秋摇头,她失笑,“四年前,从许诺报警的那天起,我就料得到,你们会是这样的结局,总有一天,你会娶了别人。今天我看到你,就验证我当年的想法,可是阿诺那个傻子,还说要等你——”
话没说完,莫铖上前一步,拉住兰清秋:“你说什么?许诺要等我?”
兰清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你进去后,阿诺去找你,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莫铖心揪起来,他想起雪夜那次,许诺把他后背都哭湿了,说孩子没了,他头有些痛,神经绷起来,“她进来和我说,她打掉了孩子。”
这一次轮到兰清秋惊了:“她这样跟你说?”
莫铖点头,兰清秋楞在原地,许久才叹了口气:“这个阿诺,真是个傻子……”
四年前,从许诺报警的那天起,兰清秋就明白了,完了。
她是真想让许诺和莫铖在一起,莫铖才二十岁,年轻一时冲动是可以理解的,况且,他们是有感情的,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许诺的委屈,兰清秋懂,但忍一忍海阔天空,他们有大好的未来。
但她料不到,许诺竟真的做这么绝,真的走了条不归路,去报警,设计莫铖入狱。
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更让兰清秋愤怒的是,莫铖入狱后,许诺竟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她要等莫铖出狱,她原谅他了,等莫铖出来,他们还在一起。
“这个傻子,她以为她是谁啊?把莫家的独子送进监狱,她以为莫永业会重新接纳她?”
“二十岁生日都没过,还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连自己都养不活,何况带着个没名没份的孩子,还要说等你,真可笑,她以为爱情是什么,爱情比人心还经不起考验,别说你被判了三年,就是三个月,你都可能变心。她真以为,傻傻等你出来,你就会接受她,她怎么忘了,是她去告发你的,害你入狱!”
提起当年的往事,兰清秋还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我劝不过许诺,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真是一根筋傻透了,活在爱情编织的美梦中,以为爱一个人就是永远,爱一个人就没伤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