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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自是不答应。
菡院不比秋碧园,屋子小,人手也小。
柳娘子从廊下突破进了屋子,虽没能到西间,但站在中屋、缺少落地插屏的阻拦,她完全能窥见西间里的样子。
岑氏此刻心烦意乱,看着那碗炖肉更是脸色难看。
一筷子都没有碰。
从菡院回来,柳娘子如此与陆念和阿薇说着。
不止如此,今日吃菜也比昨儿挑剔。
扒拉了两下红煨鳗,看了好一阵,没吃。
卤豆干也没尝。
吃了蒸蛋羹,一点蔬菜,也就作罢了。
那李嬷嬷交代丫鬟去与大厨房递话,说想吃些清淡的。
陆念不太理解:昨儿还叫大厨房做些味道重的,今日又要清淡的
阿薇则仔细回忆了中午的菜品,尤其是那扒拉了又不吃的红煨鳗……
府里的红煨鳗是用酒和水来煨的,煨熟后加甜酱,收汁煨干,最后加八角、小茴香,火候掌握得好,皮没有皱纹、肉也不散。
要说与炖肉有哪儿一样,用的香料倒是对得上。
再看那卤豆干,府里做时只当八角,不添小茴香。
可八角那么常见的香料……
倏地,阿薇灵光一闪。
她紧紧握住陆念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平声调:您再与我说说,外祖母当年是什么病
陆念惊讶,但看着阿薇的眼睛,她便也没有着急:她头昏,恶心,精神不太好,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心跳时不时快跳,养了小一个月,没有什么好转。有一日突然厥过去了,就……
阿薇缓缓点了点头。
陆念追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阿薇转头看向闻嬷嬷:嬷嬷听着呢像不像
是有点像,闻嬷嬷叹了声,那东西叫莽草。
陆念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动:什么
柳娘子也没有明白。
阿薇轻声解释着:是一味药,一般是外敷用的,它带毒,不能吃下去。
八角这名字是因为它一般来说是八个角,莽草看起来和它很像,但它的角多些,通常在十一个到十三个。
不清楚的人,一眼看过去容易被糊弄过去。
我不清楚岑氏当初如何下的莽草,若是混作八角入菜,定不止外祖母一人吃出问题来,兴许是磨成了粉,倒进外祖母的药炉里,或是其他办法。
但她定然是知道八角与莽草这回事,不知怎么又惊了神,一时间不敢再用八角做出来的菜。
不过……
陆念正因着白氏的死因而浑身发颤,听得这声不过又被扯回心神来:不过什么
阿薇整理着思绪,道:别的都和莽草中毒很像,但莽草中毒必然会有的症状,又不曾有。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陆念怔住了。
母亲厥过去时,陆念就被嬷嬷抱走了,没有亲眼看到过。
但若是口吐白沫,为何就没有人怀疑过是中毒
阿薇看懂了陆念的疑问,答道:因为,它看起来更像是羊角风。具体是怎么样的,或许只有外祖父知道。
陆念神色恍惚。
柳娘子看在眼里,亦是心疼:便是真如表姑娘说的,侯夫人那儿亦不会认,这么多年了……
我们先别去问外祖父,免得不小心走漏些消息,就盯着岑氏发难,阿薇轻轻拍着陆念的背,我们让许富德去查的松子的事儿,只要有结果了,一定能把岑氏的狐狸尾巴扯出来,您别急,千万别急,很快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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