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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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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病房内,白池的手指轻点在膝盖上,非急非缓,频调均匀,白池在等,同时也在思考。此时身处于基地内部,周围是密不透风的墙壁,白池的心情却骤然宽泛起来。

估算着时间,杨冰应当已经了解到崔胜俊的真实情况了。

最初在枫林的时候,白池也没想到那个老爷爷竟然是崔胜俊的父亲,白池只是走路时常见到他,觉得和蔼可亲,长得面善,像个好人。

除去既定事实,白池很喜欢主观判断一个人。基地这样的地方与人相处太累,单凭直觉定义好坏会让白池觉得很轻松,是她求之不得的那份安逸。能让白池觉得面善的人毕竟不多,所以在每次走过那条必经的长街时,她的目光会相对较多地停留在这位老爷爷身上。

偶有几次和林齐照面,对方究竟认没认出她,白池本身是不太确定的,反正她认出了林齐是张蓝岚的男朋友。

枫林市局旁边的餐馆像单位食堂,一下班前后桌都是市局同事。高叁那年,放小假唐景珏加班,又得盯住白池正常饮食,常让白池来此吃饭。一桌全是异性,气氛颇有些尴尬,直到张蓝岚的到来,白池的餐友状况才有所改善。

日子一长,白池跟张蓝岚的关系渐近,张蓝岚常拿她打趣,也常提到她男友林齐。白池见到几次林齐陪老爷爷说话,那时的想法还略有天真,觉得张蓝岚也不全然是个恋爱脑,或许她真的所言非虚,林齐的确是个热心有礼的伴侣。

造化不光弄人,还惯会藏锋,不会短时间内崭露全貌。当白池听到小伍说出林齐的名字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张蓝岚,因此多问了房谷几句关于林齐的事情,也是想确认林齐还有没有其它目的。

林齐和基地合作的要求是抓住当年偷窃案的罪犯,愿意在一定程度上提供“合理”的帮助,但基地的诚意可没那么足,熊冯特亲自授意把梁争辉藏在枫林的事实,林齐恐怕到今日都不清楚。

林齐做假证据,为平己愿,熊冯特乐于顺水推舟,让梁争辉诚惶不安。

房间的墙角摆放着白池带来的那箱东西,是赶在唐景珏把她带走之前交代房谷装好的半成品,她承诺给雄风特的那些璀璨晶体的前身。白池平静地走向封闭的方盒,掀起一角,把存放的东西拿出来备用。

为了替欧文鸣冤,熊冯特连马秋林都不放过,又怎么会饶过梁争辉呢?欧文替梁争辉顶罪,换来白池在梁家继续隐匿身份,但那些东西的量不对。

梁婉曾经说过于白池有愧,说梁争辉曾坦言,反正欧文也是要进监狱的,多点少点能有什么区别,欧文又死不了,最近外调了一个副手进贵西,条子盯他们盯得死紧,不如把货一次性压到欧文那里,让条子以为抓对了人。

外调到贵西的副手正是昔年意气风发的马秋林。

而欧文……预料中平稳的牢狱生活被死刑截断,阴差阳错,邱迁失察,欧文以为死期将至,又撞上强奸白池未遂的犯人。

熊冯特所谓的复仇之路铺得广而深,好谋算,但他忽视了欧文出现的源头,是他自己为了引出欧文,有意伪装出白堇年的行迹。熊冯特自以为是地为欧文复仇,狭隘又残暴,十分自然地将自己排除在外。

欺白池不晓内情,还要她感恩戴德。

白池13岁时,欧文被处刑,白池察觉出梁争辉态度有所变化,当时白池并不知晓个中缘由,也得不到欧文已经死去的消息。欧文死亡以后,梁争辉的忌惮少了几分,所以他的态度也随之改变。再后来,梁争辉想借陶昕冉的手控制白池,一次不成后,白池虽然按下不表,但梁争辉终究忌惮“蜂鸟”的存在,没敢再对白池有所动作。

白堇年于白池16岁落网,“蜂鸟”已然自身难保,更何况遗留在外的孤女呢?为防止梁争辉过河拆桥,做出伤害白池的事情,白堇年才提出要见白池的请求,白池的身份暴露于世,有警方的注意,梁争辉会有所收敛,基地也不会明目张胆地对白池做什么。

至少能保住白池的性命。

有身世暴露这个引线,按熊冯特在贵西的势力,他应当没多久就得知了欧文死亡的真相。马秋林、邱迁、梁争辉,桩桩件件,每一个与此有关联的人都被他计算在内,唯独撇开了他自己。

喜欢凭直觉审判人是白池的习惯,她早明白熊冯特惯会装腔作势,自我感动的水平颇高,真行凶假悲鸣,手里握着杀人刀,嘴边念着慈悲语。

白池还记得初次见到熊冯特,虎口轻捻佛珠,口中喃喃佛偈,茶烟缭绕,该是清雅忘俗的世外人,但……满室古意裹满的是权欲心,盈袖芬芳遮住的是血腥气。

到梁争辉这件事结束以后,下一个入瓮的人不该是白池,而是熊冯特自己。

林齐和梁争辉的宿怨白池无暇了解,她也不关心林齐的动机,但从房谷的口中得知,基地派去盯住林齐的人里,有个熟悉的名字。

白池曾问过房谷,季风这个人有没有照片之类,房谷给她拿了,白池看到了旧识成人模样的脸。季风,就是中学时那个令人讨厌的季风。

房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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