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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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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回到自己的小屋,就在那“隐形之手”的横批底下,开门进去。听得贞姐在侧间睡得正熟,她自己轻手轻脚的洗把脸,扑到铺上,不一会儿就动弹不得了。

做了两个梦,又忽然醒过来,酒劲儿还在头顶盘旋,却趴不住,半睡不醒的从床底下拉出一团富余被单,晕晕乎乎推门出去。

武松还在原处,手里还攥着那朵从钗儿上拔下来的花儿。她嫌弃地看一眼,跪他身边,被单撇他身上,稍微给拉拉平。末了又实在忍不住手欠,蹲下去,九阴白骨爪,把他头发全扯散,心满意足地溜回去了。

天空居然已经隐隐的开始泛出靛蓝,这一夜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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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潘小园睁眼,发觉自己依旧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衣裳都没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里迷迷糊糊,头有点疼,一转头,小几上放了碗水。

天光大亮,日头已经将空气晒得燥起来。

潘小园一骨碌起来,将水喝了,侧间探头一看,贞姐也不在。

赶紧开门出去,被阳光晃得闭了眼睛。定睛再看,院子里东倒西歪杯盘狼藉,贞姐瘦瘦小小的身子正在忙前忙后的收拾呢。见了她,甜甜一笑:“六姨早!”

武松早没了,那被单胡乱挂在兵器架上,想是去得匆忙。

她赶紧跑过去,讪讪叫停贞姐:“你忙个什么,去叫董蜈蚣他们来收!唔,几时了?”

贞姐这才想起什么,赶紧放下手中活计,笑道:“哎呀,快开午饭了,我去小厨房给你盛点饭来?”

潘小园愣了一阵,又看看太阳,才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脸一红,为自己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懒觉而羞愧万分。再想想昨晚上干的那些事儿,简直想他娘的去后山找只大虫把自己吃了。

果然酒是任性作死之源。武松这酒鬼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当然还是高估他了。武松再厉害,毕竟是肉身凡胎,也没见他用内力把酒液从小拇指逼出来什么的,所以说醉倒得正得其所。再喝,恐怕就成了聊斋中的酒虫了——或者换个不迷信的说法,来个重度酒精中毒,这后果她可担不起。

过去检查下,最后一个坛子里的最后一点羊羔儿酒,还剩薄薄的一个底儿。她暗叫惭愧,本来若是灌他不醉,还有个第二套备用方案,眼下用不着,谢天谢地。

贞姐还问呢:“六姨,你脸怎么红了?”

她摸摸小姑娘的头,果断抿出一个灿烂微笑:“精神焕发。”

不让她再问第二句,去后面打水、洗漱、梳头、换衣裳,吃了两口点心,把肘子肥肠叫来跟着,信步往山上走。

她发觉肘子肥肠看自己的眼神,多少都带了点暧昧。昨天听了旧主人张青的那一句骇人听闻的话,回去不定八卦了多久呢。

眼睛稍微一瞪,两个小弟立刻知趣地低头看地,麻溜往前走。

江湖规矩,大哥大姐们的私事,小弟们是无权过问的,就算大哥什么事做得不地道,小弟们也只能赤胆忠心地帮衬;大哥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小弟们有义务拿命去保守。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是典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潘小园看那俩人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低声说:“昨天那事,说来话长,你们只记着,别跟别人说就是。”

如此不见外的语调,肘子肥肠同时松口气,也不敢问到底怎么“说来话长”,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和大姐一定统一战线,绝不到处多嘴。

潘小园安抚了小弟,自己反倒有点踟蹰,放慢脚步,下了下决心,才命令道:“咱们……去断金亭,看一看。”

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附近的几排耳房,门前全都挂着大锁,要么就是有小喽啰看着,几乎是万人空巷的节奏。梁山上的三日狂欢还没结束。断金亭里,扈三娘正进行着她的第二战。

等上到半山,人却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往回走的。人人神色激动,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而大家手上基本上都是空的。

潘小园心里头突然一绞,已经明白八分了。

如果扈三娘两战全负,那么她命运已定,校场周围的那些占地盘的鞋子、席子、板凳、衣裳,应该已经被大家收走,带回家。因为不会再有第三战了。

嗡嗡嗡的议论声由远及近,嘈杂传来,全都在长吁短叹。

“……所以说,吃酒误事,不是吹的!不过,敢像他这么任性妄为的,全梁山怕是也没第二个……”

“瞧人家林教头,不比他能耐差吧,战前准备了三天,滴酒未沾!他倒好,不知跟谁拼酒拼了一晚上,直到锣响也不见人,派出多少人去找。最后你猜怎的,据说是让石秀兄弟在小树林子里发现的,整个人他娘的就是一坨大酒糟,哈哈哈!石秀把他扛过来的时候,那脸都憋紫了……”

“哼,还不是装过头了,没把那婆娘放在眼里呗。真以为她是景阳冈上的大虫,只有蛮力,不会武功呢?”

“朱武军师说了,这叫骄兵必败……”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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