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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在下赵子瑜(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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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还是无为”,这是儒家与道家的根本分歧。

道家之所以主张“无为“,原因有三:

古无为而今有为,道无为而德有为,天无为而人有为。

所以,儒道之争,也就是古今之争、道德之争、天人之争。

儒道两家的是非,亦在于此。

此次赵戎与陶渊然的争辩集中在这三点之上。

赵戎与陶渊然二人争锋相对。

赵戎:“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陶渊然:“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向,无有远近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

赵戎:“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陶渊然:“……”

……

台下,林文若聚精会神的倾听台上争辩,盯着台上二人,突然轻轻松了口气。

清辩开始之前,林文若很是担忧,特别是在得知赵戎对手是道家君子后,更是如此,甚至产生了结局已输的错觉,但现在见赵戎刚开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悬起的心不由得放下一点,至少还有希望!

并且林文若越是听下去,越是惊讶,他发现赵戎拥有出众的辩才,对道家典籍更是信手拈来,这点他倒是有所了解,知道赵戎记忆力很好,只是没想到他平日里竟然还研究过道家,而且看样子,不只是草草看过那么简单。

而场地另一边的冲虚观众人所在处,气氛有些压抑。

这场清谈竟然不是一边倒的情形?

这与他们的所料差异极大。

清净子脸色有些难看,他虽然不善于清辩,但却很了解此事,场上这种双方胶着的情况只说明了一点。

场上二人的辩才相差不多,无法马上战胜对方,只能看哪一方先露出漏洞,转为被动,最后败北。

清净子看了眼清元子,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台上那个他之前一直瞧不起的书生,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之色。

清净子突然产生了一种庆幸感。

幸亏第二场没有让清元子选择这个赵子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台上二人的争斗逐渐白热化。

赵戎一直紧抓“无为,而无不为”的观点,认为君子用“无为而治”的方针治国,不主动挑起战事,国家没有灾异,百姓就自然会富裕起来。

治国的君子没有欲望,百姓就自然会淳朴。

并且言明“治大国若烹小鲜”,不要一下锅就动铲子翻搅,否则肉就要碎烂。引申开来是说,治理一个大的国家,就是不要扰民,不要烦杂,不要朝令夕改。

简而言之,只有无为,才能无所不为。

而陶渊然则极力反对,认为“无为之治”的前提,是官吏与百姓们都自觉遵守,或者反智,使国人愚蠢和无欲,宛若羔羊般听从统治者指挥,否则“无为”就是没有作为,国家会愈来愈乱。

这些前提都是理想化的,所以是不成立的。

并且他认为君子治国,必须要有所作为,即“有为”,一定要站出来做些什么,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必须有所为。

赵戎一手握拳撑在腿上,一手持玉横放腹前,目光专注,言之灼灼。

清辩开始时,就一直转动念珠的陶渊然,已经停止了手上动作,神色愈加认真的注视着眼前儒生。

二人皆巧舌如簧,言语激烈,谁也不让丝毫。

赵戎:“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

陶渊然:“汝如何行之?”

赵戎:“圣人曰,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上如标枝,民如野鹿。”

陶渊然:“依汝所做,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天下大乱,自汝始之!”

此后,形势突然发生了转折!

台下的林文若眉头拧起,看着台上,得势后咄咄逼人的陶渊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陶渊然语气灼灼,“汝曰,无为而无不为,后其身而身先;又曰夫惟弗居,是以不去。此乃完全在人事利害得失上着眼,完全在应付权谋上打算也。”

又道:“乃始转尚实际功利,重权术,迹近欺诈,彼乃把握自然而玩弄之于股掌之上,伪装若无为,而其内心蓄意,则欲无不为。”

陶渊然将对赵戎的结论“无为而无不为”的攻击重点放在了“无不为”三字上,将赵戎的观点归于阴谋论,权术论。

他用巧妙的逻辑曲解了赵戎的观点,使得赵戎此前的辩证站不住脚,自相矛盾。

赵戎突然顿住,眉头猛皱,身体前倾,将那只紧握玉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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