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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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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袍系带松松绾在男人腰间,胸肌往下腹肌往上,三分在外七分在里,先前从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漂亮的肌肉线条上留了几道湿润痕迹。

闻礼抬眼,按住文斯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唇角微微翘起。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文斯于这熟悉的问句里,怔怔眨了眨眼,突然腾地就将手里毛巾盖在闻礼脸上。

三下五除二把头发擦完,他气呼呼坐到一边,以嘲讽来掩盖砰砰躁动的心跳,叫你得瑟,着凉了吧!该。

闻礼拿下毛巾,放在一边,看文斯自己端着碗已经开始吃早饭,竟然像是不打算管他。

他略一思忖,道,我饿了。

文斯自顾自喝粥,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他主导冷战。

闻礼默默看他一眼,唤声,哥哥?

文斯拿勺子的手微颤。

半晌,他抬起眼皮,余光飞快地瞥了闻礼一眼。

那么大只的男人,坐在床边,用种宛如看谈判对象似认真又执着的眼神瞅他,头顶被揉得乱糟糟的,眼圈因为感冒而微微发红,说这话时难得有点儿可怜兮兮。

文斯被打败,认命地放下自己的碗,端起另一碗粥,张嘴!

语气恶狠狠的,典型嘴硬心软,闻礼面上依旧神色淡淡,却无比顺从任他一勺一勺喂,他就一勺一勺咽。此时岁月静好,倒让文斯仿佛回到从前,还以为自己当真拥有世界第一乖弟弟的那些时候。

虽然现在与梦想有些出入,但看着闻礼那样子,还是不免动容。

文斯心想:他刚才好像是对弟弟有点太凶了。

而且昨晚说到底确实是自己的错,临时加班忘记知会人家,半夜辛苦去接还被看到和女主角暧昧戏码。

但文斯以人格担保,只是暧昧戏而已,他现在连拥抱戏都要酌情考虑,也不接偶像剧,所以感情戏都很少了,说实话他自己不想拍那些,总想超越形象挑战多点稀奇古怪的角色,但架不住极偶尔特殊情况。

总得来说,还是某人小心眼儿

所以,那个,别生气了,对不起。

大脑还在分析前因后果,嘴巴已经自作主张,文斯明明是想着闻礼错得更多一些,自己却先把道歉的话说出了口。

闻礼吃一半粥,听到这句抬头看他,像是早有准备,答道,原谅你,下不为例。

文斯:好嘛,对错就此石锤。

他郁郁翻了个白眼,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翻篇就算了。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房间里只剩勺子和碗轻轻碰撞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帘,洒满格子被面,衣柜推拉门的缝隙里露出颜色深浅、风格不同的两层衣服,而另一侧的床头柜上,两部手机摆在一起,旁侧的相框中,是它们共同的主人。

文斯送空盘子去厨房时,那个早上说着头晕不想起的人也跟在他身后。

我洗碗。闻礼说。

文斯嗤鼻,都这样了,快回去休息。

虽说分工明确,但偶尔洗一次碗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闻礼坚持站在洗碗池前,像一堵高墙,文斯只好把盘子递给他,然后像是无所事事般靠在台边,观察他如何一丝不苟将那几个盘子洗得又白又亮。

突然文斯想起件事,走出厨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塑封的口罩。

虽然他们都很久没感冒过了,但文斯可还记得,刚认识时某人说过的话。

闻礼洗完盘子,看一眼那口罩,擦干手上的水,转身走过来。

文斯以为他是要拿口罩戴上,结果对方径直走向他,却是一把揽住他的腰,转瞬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后不由分说,一个热烈的吻落下了来

厨房的窗户很大,盛夏时节阳光落了整面,像是镜头里那种高光灯,一双身影位于灯晕中央,由两相分隔至于无间亲密。

碗池最后的水声也渐渐静了,换作另一种缠绵难抑的声音,与心跳相比,不知孰更急切。

文斯大脑已然开始缺氧,闭着眼的视野里忽白忽暗忽而又是一片让人晕眩的高亮。多少次了,直到现在他也没彻底学会该怎么换气。

丢脸

明明两个人是同一起跑线。

文斯思维跟不上当下,到不知多久,才终于被松开,他大口喘着气,用仅剩的力气怒甩一记眼刀,只可惜这刀子是软刀,浸过春水波光潋滟的,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某种无言的邀请。

哥哥

低沉嗓音蛊惑似的重复,文斯身上的家居服随着那只手摩挲的动作泛起褶皱。

衣料帖合腰线,掌下温度隔着薄薄一层熨帖过来,文斯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到流理台上,闻礼就站在他身前,扣住他后脑迫使他低头,而他则是微微仰头看向他。

那双眼里此时深深倒映着一对影子,文斯按住闻礼作乱的手,却抵挡不住他无遮无拦的视线,脸上愈发燥热,就像能清楚从对方眼神里看见自己此刻那副丢盔弃甲的狼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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