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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窝里费劲巴拉穿上内裤,胯骨还很松,腰也酸痛,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很生气——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这么生气。

一个“忍”字贯穿你的整个职业生涯,你自认脾气还算不错,很少有谁会真正惹怒到你,即使是刚入职被老员工打压,你也更多共情到同为畜牲的可悲、心里难过,而不是为自己的利益受损而倍感愤怒。

在某次吃完午餐回办公室,你偶然听到同事说你性子软,总是隐忍,好拿捏,他们才会把自己恶念倾泻在你身上。

当时你还只是内勤,没有转去做销售,对公司的人情世故还很懵懂,除了勤勤恳恳踏实工作,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直到新进一批员工,他们才把对你的欺负转移到别人身上,可你还未过几天好日子,转去销售部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上司与客户各种男人对你的动手动脚……

你能做什么呢?离了这家公司,不会再有公司要你。你只是个d等公民,那么多c等b等都还找不到工作,你辞了,总有人上赶着替补,到时候你付不起房屋,就会被政府安排到失业公民集中地,沦为被政府养着混低保的e等公民。

也许人就是要跌到最底处才会反省自己的过往,因为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当时预料到自己会因外神的入侵被判为e等公民,你哪还会忍,直接一套组合拳梆梆把那些垃圾贬进垃圾桶,能告进监狱就告进监狱,当e等公民混低保,等政府解决完外神,再东山再起。

如今想来,你的那些隐忍、委曲求全……根本就是在当冤大头。伤害你的人都活得逍遥自在,只有你被封在创伤的苦龛里,眼中的世界愈加扭曲,人不再是人,是牲畜,是怪物。

从忍耐到麻木,也就是几年时间,而脱离这样的麻木,你却用了四年,还是在小动物的陪伴下。

没有小动物,你根本就撑不到现在,在那一天你就已经上吊死了,与其被异化成一个吃人的怪物,不如就那样干干净净地死去。

它们是你心中重要的支柱,现在却要告诉你,这根支柱崩塌了。

你愤恨,你恼怒,此时却又感到别样的爽快,诡异地感到舒畅。

这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像是一直堵在堤坝的洪水终于在此刻宣泄,自己突然真正地活了,心脏在为过去的痛苦而愤怒,这份愤怒如针扎的一般难受,你却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肆意奔涌,血肉炽热。

那些记忆里的自己平静得似无一物的湖水,那里被抛进一段段记忆与一具具尸体,爱与恨都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痛苦,却又那么鲜活。

你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情,这般强烈的情绪在生命中也屈指可数,它们如一根根激烈的棒槌,敲打在缓慢跳动的心之壁上,令它复苏。

活着就是体验,只有活着才能够体验。之前这么想过,现在终于切身体会了。

忍——你才不会忍了,既然愤怒,那就让它释放。现在的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去报复那些欺负你的人,但你不想让自己被愤怒吞噬。愤怒应当成为你的刃与盾,而不是控制自我的刑具。

你目前还清醒着。

太生气对身体不好,上一次的系统升级更新出情绪调控板块,不过政府不推荐公民依赖系统调整情绪,这个模块仅作为紧急避险。你认为现在就十分紧急,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调出系统,点进还未使用过的情绪调控面板,这块面板却被锁住。你每块面板都试了一下,除去混合值的消失与情绪调控面板被锁,其余功能都没有任何问题。

你向中央系统提交这些问题,系统管家却没响应。

作为管理整颗地球以及人类社会的中央系统,怎么可能会有超过01秒的延迟。你回想起夜里见到的那满天铺盖的鲜红警示框,心下渐渐发寒。

皮肤还刺痛着,每个毛孔都仿佛仍在被那怪物的触手刺穿,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猛地缩回被子里,你倒抽一声,自己稍微动一下,下身与腰都会加倍地疼,干脆不动了,胸却又开始发胀。

怎么样都不能舒服。

有人从门口探进头来,给了妹妹头一对东西,妹妹头又将这对东西放到你枕头边,是一对吸奶器。

你用被子蒙上头,臊得想钻地洞。

布加拉提问你需不需要他帮你戴,你一把夺过吸奶器,闷在被窝里给自己戴上。

这下不再胀痛,但你也没脸见人了。想想这几天小动物们帮忙吸奶你就崩溃,完全不愿意细想。

有一只手要把你蒙住脑袋的被子掀下来,你揪紧被子的边缘,跟他比力气。对方没用多大力,拽了两下,便松开手。

布加拉提说你这样会呼吸不顺畅,你不听不听,把自己裹成毛毛虫,滚到床的另一边——虽然床的另一边接近在窗户边的里苏特。

相比起布加拉提,你更能接受里苏特。在那么多轮的记忆里,里苏特对你都蛮不错,不像布加拉提得知你是叛徒后就立刻将你肢解,里苏特从没亲自动过手……最主要的是你当时缺钱把里苏特送你的求婚戒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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