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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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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观阳码头打鱼的管事经常来赌坊玩,给赌坊面子,“我给六爷办事,他们不敢难为我。”

瘦猴:“那就对了,他们要敢给你脸色,你就嚷是六爷让你来的,谁还敢惹你,你回来告诉我,我找六爷带人去帮你讨回来。”

狗子点头,“他们有时候还给我点小鱼呢。”

瘦猴哼哼两声,不以为然,“没人要的东西他们也好意思拿来做人情,要不是你愿意要,他们还得扔呢。蹬鼻子上脸,就是看你好欺负。下次别给他们炖鱼煮田螺了,你卖点是点,攒点儿钱,给婶子弟妹做件衣服。”

狗子笑。

瘦猴嫌弃他没出息,“有时候看你挺激灵,有时候跟个傻子似的,你记住了,只管哄好了六爷,只要六爷愿意让你在跟前儿,咱们兄弟在观阳横着走!”

狗子摸摸鼻尖没说话。

心想,六爷也不敢在观阳横着走啊。

赌坊是大爷的买卖,只是大爷常年在州府轻易不回来,六爷和七爷才能代管,说好听了是管事,其实就是打手头头。

远的不提,三爷就整天把六爷骂得跟孙子似的。

还有那些衙役皂隶,县里有身家的财主老爷,他们见着了哪个不是得客客气气。

瘦猴先到家了,再过两个巷子口拐进去就是狗子家,狗子和他道别:“我家里还有田螺,你要吃到家拿。”

瘦猴:“行,回去歇着吧。”

狗子一瘸一拐往家里走。

他们家挨着南城墙,是观阳县城最破落的一块地方。

县城中心和北边都是青砖瓦房,南边和西边就不少土房子。

他们这儿还更差点,不少人家房子坏了修不起,就搭个窝棚。

狗子成婚时候,他家才修补了房子,是簇新的土坯茅草房。他娘他媳妇都爱干净,不大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墙上还贴着他成婚时的红纸,已经泛白发粉了。

狗子推开院门,闻见炖鱼的香味儿。

他爹坐在院子里,正编草鞋,见他这模样,习以为常问:“你腿怎么了?又叫人打了?”

他娘跑出来,“我看看,伤哪儿了?”

狗子:“没事,摔了一跤。”

他娘心疼:“好好的怎么摔了?”

他爹拽过一把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骂他,“就他干那活,能少挨摔吗?”

狗子噘着嘴不高兴,“我干不了别的。”

他爹抓了只草鞋就扔他,“没出息!”

狗子也不躲,反正草鞋也不沉,打身上不疼:“我本来就没出息!提不动扛不动,字也不识,算不清账,不机灵,也干不了苦力!”

他从小就瘦,大了他爹托人给他谋了个给人账房当学徒的好差事,那账房嫌他笨,嫌他不识字,算不对账,打算盘慢,给他撵回来。他娘又给他找了个面馆当跑趟,遇到个耍横不给钱的,他和那人要钱,被打了一顿,明明是他挨打了,面馆说他不机灵,不让他去了。

瘦猴想带他去跑船打鱼,可他又怕水又晕船,最后还是看瘦猴面子,才混到了赌坊去。

他爹不待见赌坊,可他找不到别的活啊!

他媳妇从外面打了水回来,远远就听见家里争吵,她疾步进门,放下水桶看他,“伤哪儿了?”

狗子:“没事儿。”

他媳妇拍拍他身上的土,替他说话,“爹,狗子最近上进了,您别老说他没出息,他没出息咱们上哪买这么便宜的粮去?”

狗子爹冷着脸不吭声。

他媳妇让狗子回屋去,“他虽在赌坊干,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沾染了好赌的毛病,现在每天起早贪黑地做点买卖,日子也过得下去,您别老骂他。”

狗子爹哼一声,放下草鞋回屋去了。

他娘和他媳妇对视一眼,摇摇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狗子自己在屋里抹药油,听见他媳妇为他说话,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他们两家是邻居,他媳妇爹爹过世早,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他爹娘不忍心,就常常帮着,后来他岳母也病故了,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他们。

狗子打小就喜欢她,只是他媳妇比他大,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他当弟弟,别人上门说亲,他也不敢吭声。只是谁找上门,他就去那人家附近打听,打听清祖宗十八代,生怕她被骗了嫁过去受委屈。

穷人家各有各的不如意,她只是普通姑娘,又不是倾国倾城的漂亮,还没了爹妈,媒婆也介绍不了多好的人家。眼看上门的介绍起鳏夫来,狗子生气地把媒婆打出去。

他打完媒婆,当天又被他爹打出去。

半夜他偷偷翻墙回家,见他媳妇站在院子里等他,月色正好,他骑着土墙,翻墙翻到一半,他媳妇搬着梯子问他,要不要娶她搭伙过日子。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梯子搬走了。”

莹白的月光照在她脸上,狗子人都看傻了。

他咧嘴傻笑,都说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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