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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拿人手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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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潇潇冷雨中,莫熙没有打伞,踽踽独行在无人的青砖窄巷中。

忽然她停下脚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绿云,你已跟了我三条巷子了。可是四少有所吩咐?”

旁边支巷中转出一个打着一柄烟灰底绘紫藤缠枝油纸伞的绿衫少女,一步一挪,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木姑娘恕罪,绿云绝无恶意,可否移步到掬水阁一叙。”

掬水阁。兰字间。

莫熙一边坐着任由绿云替她擦头发,一边取了画舫小舟上的热茶,自斟自饮。

绿云道:“姑娘,你也太不知爱惜自己了。如此淋雨,别说四少,便是我也看不过去。”

莫熙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再擦,不在意道:“方才出门忘了带伞了。绿云还是坐吧。”其实她早知当日不告而别,再加上怀璧其罪,唐门中人必会找上门来。是以最近出门都不带累赘之物。万一有变,便是抛伞这一个动作,拔剑就会慢两分,失了先机。而且方才她故作不知,让绿云跟了三条街,便是为了确定她绝无恶意,才主动揭破她的行藏。

“这是‘漫天花雨’的成品,还请姑娘品鉴一二。四少让我转达对姑娘的谢意。”绿云递上一个青玉凤鸟纹胭脂盒样的物什。

莫熙接过,轻轻打开第一层,还真是颜色细腻鲜润的胭脂,却没有寻常胭脂的香气,不免会心一笑。邹一桂所书《小山画谱》中有记载制胭脂的方法:“双料杭脂以滚水挤出,盛碟内,文火烘干,将干即取碟离火,…干后再以温水浮出精华而去其渣滓则更妙…”原来这家伙当日真的在读制胭脂的书。

迟疑片刻,绿云又取出怀中一封信递给莫熙道:“这是鸾素姑娘飞鸽传书让绿云代为转交的。我已反复仔细检查过,无毒,姑娘尽可放心阅览。”说到此处,她忽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失笑道:“我却是傻了,姑娘如今有璧琉珠在身,绿云何必多此一举。”

莫熙见她如此活泼,倒也喜欢,笑赞道:“绿云这份心意却是难得。我又怎会不领情。”

接过信展开,只见字迹清秀但略显凌乱,想来是写信之人心潮澎湃思绪纷乱所致。

木姑娘亲启:

鸾素如今无颜再见姑娘,更无颜再见四少。木姑娘阅信之时,鸾素已离开唐门,独自漂泊江湖,以赎罪过。

四少对姑娘已情根深种,鸾素恋慕四少多年,见他日渐为姑娘展颜,处处为姑娘考虑,不禁心怀妒忌,便将璧琉珠认主之事偷偷告知了众位长老。

四少当夜追出百里只为捞回荷灯,取回姑娘所书之心愿珍藏。后又闻长老院得知姑娘身怀唐门重宝,欲对姑娘不利,便以效仿当年唐绝掌门为了林掌门不惜叛出唐门之举为要挟,在众位长老面前长跪整夜,迫使众位长老不得与姑娘为难。

四少知姑娘已得知璧琉珠非宿主亡不得出之事,又闻姑娘托付夕儿,便知姑娘心有去意,故将兰花玉牌置于姑娘妆匣之中,以助姑娘顺利离开。又亲询薛神医,获悉姑娘任督二脉打通之日,特特安排此日举行掌门继位大典,只为拖住唐门众人,以防长老阳奉阴违,暗中对姑娘出手。鸾素却因心怀妒意,偷偷取走玉牌,陷姑娘于险境。未料姑娘实乃非常人也,竟能得艄公相助渡河。实令鸾素自惭形秽。

鸾素虽是一使女,但仍知礼义廉耻,为一己之私,行此不仁不义之举,实在愧对四少。还请姑娘体察四少真意,一切皆由鸾素而起,自应由鸾素一力承担。

四少一生孤苦,自小身处群狼环伺之唐门,从来笑不由心,自姑娘来后才得真正展颜。姑娘每日膳食皆由四少亲自安排,得知姑娘不喜辣,便将金陵掬水阁厨师调回专为姑娘掌厨。见姑娘对自身发肤不甚爱惜,轻慢以待,便暗中将梳子换作齿距粗疏的,又亲制润肤膏。未料姑娘因其香气弃置不用,便重制无色无味之药水,浸透姑娘所用里衣再行晾干。四少自小咳症久治不愈,如今方得好转,姑娘却欲点香戏之,四少为了配合姑娘,不顾咳症亲自焚香。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姑娘还请念在四少待姑娘一片真情的份上,勿要以鸾素之过迁怒四少。

鸾素留

莫熙阅罢暗自喟叹,原来他当日彻夜未归是去阻止唐门长老行杀鸡取卵之事。她早已打定主意孑然一身,自然不愿身怀他人重宝。无奈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处处谨慎为了保命才想出暂借璧琉珠一用的办法,谁知竟作茧自缚,最终有借无还。若是要还必须以死谢罪,只是她这条小命是万万舍不得的,是以只能先溜之大吉再作道理。当日她索要璧琉珠作抵押,便已察觉众人神色有异,是以才有的放矢地在唐门藏书中寻找线索解惑。自她得阅唐崇与其夫人于遥之事,又读“于夫人红颜辞世之时,璧琉珠方出。众人见之皆叹璧琉珠非宿主亡不得出,原是确有其事”一段,便一直忐忑不安。且不论唐欢真心几何,当日荷灯浮水是何等旖旎情境,她软语相求却仍不得唐欢相允取出琅琊杖一观。她复又询问已故唐小姐之事便是想确认传言是否为真,无奈却无半点反证。

莫熙又叹唐门不光男儿人才辈出,就连鸾素亦不失为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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