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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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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避开,便说:“这里没什么事儿,我就去医院了,晚上不回来,你有事可以联系我。”

逆着夕阳昏黄的光,徐献清望着她,大概过了两秒钟才缓缓点头。

柏恩抓了抓还半湿的头发,带上手机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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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献清处理完最后一份工作,便合上了电脑,去了隔壁套房。

保姆正陪着崽崽坐在地毯上搭积木,毛绒玩具散落一地。

崽崽动作笨拙地把三块不一样的积木搭在了一块,旁边的保姆直夸她厉害。

徐献清皱着眉头捡起了她之前拼好的儿童泡沫拼图,字母被歪歪扭扭地强行塞进了空格里,没有一个塞对的。

崽崽嘟起嘴,忽然伸手将积木一把推到,大人模样地叹了声气,声音软软糯糯,发音清晰:“寂寞啊。”

徐献清的手抖了一下,大吃一惊。

他把拼图抛到一边,把崽崽抱到腿上,问她:“这话谁教你的?”

崽崽撅起了嘴,一时答不出来,便分心去抓胳膊上的水痘。

“别抓。”徐献清轻轻握住她的胳膊,“爸爸帮你吹吹,不能乱抓。”

崽崽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两只小短胳膊伸到他面前。

徐献清轻轻地往她手臂上吹气,过了一会,崽崽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眼泪就出来了,她哼唧:“困。”

她一生病,大部分时间都会用来睡觉。

“那闭上眼睛睡觉好不好?”

“不行。”崽崽一张小脸严肃得很,字正腔圆道,“吃过晚饭才能睡!”

徐献清:“……”

谁瞎教的规矩?

“那我们让阿姨先去做饭,崽崽想吃什么?”

崽崽语气颇为深沉:“我要师好师好(思考)。”

徐献清:???

女儿好像在外面学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然后他等啊等,五分钟过去了,他浅叹一声,手掌稳稳接住了崽崽要歪倒一旁的小脑袋,把孩子重新抱到床上去。

徐家老宅内。

徐温嘉直挺挺地跪在了宗祠内,头顶高悬“世泽谊长”字样的木牌匾,面对着层层叠叠排列紧密的牌位,青砖刺人的冷意透过薄薄的软垫直往膝盖骨缝钻。

古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响,徐父背着手走了进来,沉声问:“我再问一次,知不知错,知不知改?”

徐温嘉声音冷静:“爸,你让我怎么样都成,让我和她通一次电话吧。”

徐父见他仍旧执迷不悟,额角的青筋突突狂跳,不禁暴跳如雷道:“徐温嘉,你真是想气死我啊!我让你反省,你就反省出这个东西?!你还是三岁小娃娃吗?!你再敢想她,我——”

他手气得发抖,抄起一旁的一根竹篾就往他后背狠狠抽了几下:“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徐温嘉不吭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徐父实在拿自己的小儿子没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孩子就是死性不改。

他声音不由得变得哀求:“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不仅想动你嫂子,连款冬也动,她们俩是你能动得了吗?!”

他拢共就两个儿子,眼见兄弟俩快要反目成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坐视不理。

大儿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等他来教训徐温嘉,哪里会那么简单?!

他在保他,他怎么就不明白?!

他把竹篾一扔,深思熟虑道:“这段时间你就躲在这儿,我让人帮你申请了美国的学校,你在这里等到入学!”

徐温嘉脸色白了白:“爸,我还不能走,有什么责任我都担着,我不走!”

徐父阴沉地看着自己天真的儿子:“你也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什么人动得什么人动不得。小子,别不知天高地厚!”

他迈出了祠堂,沉重的高门再度关上,阳光从槛窗照进这充满压迫的空间,尘埃微粒浮动,烟云缭绕。

徐温嘉仰头看着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内心却并不曾觉得后悔。只是直觉却告诉他,如果这次错过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站在她面前。

但是,现在的他,甚至没有能力跨过那道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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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奇入院的第三天,沈涿的姑姑才风尘仆仆地到达了医院。

柏恩只知道她叫沈葵,三十多岁,单身主义,目前在平海市工作。

见面之后,沈葵十分亲切地握着她的手道:“你就是柏恩吧,我听大伯父说了,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

柏恩摇着头:“没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之前她在电话里就说过,想尽快把沈叔接到她的城市里,方便接受更好的治疗。

沈葵略带些歉意道:“预备今天下午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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