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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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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恍惚间相信了他真的很爱池霭。

池之轩说完,飞快地拥抱了池霭一下,又匆匆折返回去。

池之轩突然的靠近, 又突然的离开,连同那些似是而非的言语,如同一阵到往无痕的微风, 待大门沉沉闭合, 只剩下池霭掌心的丝绒首饰盒证明他曾经来过。

方知悟隐约感觉到在池之轩说出那番话后,池霭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他试图找些轻快的话题转移刚才的场景,却见对方像没事人一样平静地攥着盒子,另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掌, 带领他朝车辆停靠的方向走去。

池霭昂首走在前头。

她的目光沉定, 脊背挺拔的弧线亦无半分软弱。

可岿然不动的表象之下, 她整个人是一座即将从沉睡中苏醒的火山,所有的思绪、念头、观念、逻辑……通通化作了沸腾的岩浆,四处流窜着寻找得以喷发的出口。

池霭抿紧嘴唇,随着她距离池家的别墅越来越远,那个被束缚在掌心的礼盒也越陷越深——丝绒包裹的棱角扎在她的肌肤之上,带来后知后觉的钝痛感。

池霭以为自己对于父爱所有的向往期待,都已经在漫长岁月的流逝之中消耗殆尽, 但在池之轩将帕帕拉恰递过来的瞬间,她惊觉内心依然难以控制地翻涌起一股横冲直撞的怒意。

攀升的怒意之内, 又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悲哀。

棱角越是扎痛皮肤, 她无处可藏的情绪就越是鲜明。

这种鲜明积累到顶点时, 池霭在车边站定, 趁着方知悟侧头替她拉开车门的间隙,忽而转过身体, 用尽全身的力气, 将掌心的丝绒盒子猛地朝别墅旁的绿化草丛掼去。

有物体破风的凌厉声音贴着方知悟的耳廓响起。

他一秒愣怔,视网膜上仍然停留着丝绒盒穿透夜色的弧影。

“霭霭——”

方知悟条件反射唤了声池霭的名字, 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朝着戒指消失的位置跑去。

池霭抱臂站在风里,身边是打开的车门。

距离温暖的庇护所不过一步之遥,她却贪恋冰冷冬夜带来的刺痛和清醒感,一言不发地看着方知悟不顾形象地弯下身体,打亮手机的手电筒在齐腰高灌木从里仔细翻找着。

幸好草堆不深,丝绒盒的大小也还算显眼。

方知悟找了七八分钟,终于在低矮的灌木后发现了深红色的影子。

他用凉透的手指将盒子捡了出来,小心翼翼开启顶盖打光检查了下宝石戒指的情况,确认无碍后,才重新折返到池霭身边,将其递过去。

他没有过多询问池霭怒意骤然发作的缘由,仅是半张嘴唇吁出口闷顿在胸腔里的寒气,故作轻松地对她说道:“这东西品质不错,多少值几个钱,扔了怪可惜的。”

方知悟有心宽解池霭,然而递物的手悬在半空,静默的那头却是一直没接。

池霭的瞳孔微微涣散,像是在出神思考,又仿佛在漫无目的地发呆。

直到青年偏了偏俊美的面孔,那抹在寻找时因着反复摩擦灌木而映在鼻尖上的红意撞进眼帘,她才如梦初醒般被动打了个寒颤。

她轻声道:“你说得没错,扔掉是不理智的做法。不如把它卖了,还能换到一笔钱。”

“是啊。”

“是可以卖一笔钱。”

方知悟言不由衷地回应着。

他回忆了一遍自己的家庭,有能力出众的兄长珠玉在前,他这个过了两年才出生的老二,似乎不优秀是错,太优秀也是错。为此他顺应了父母的想法,没有试图与方知省争夺公司的管理权,而是放任自己,做个对什么都只有一时兴趣的顽劣者。

偶尔在被拿去和祁言礼比较的时刻,他的心中也会升起一点没有人理解自己的愤懑感,可这点愤懑和池霭所经历的情况比起来,似乎变成了物质过剩之后的矫情和空虚。

他想要安慰池霭,却发觉没有感同身受,许多言语出口都显得肤浅和轻浮。

就在方知悟陷入踌躇之中时,他的手指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圈紧。

池霭汲取来自他掌心的热源,一瞬不瞬看着他问道:“你能帮我把它卖了吗?”

“……”

递过去的丝绒盒眼下又要回到自己手里。

方知悟无言地探出指尖,却在触及表面时,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收回手。

他垂眸注视着那抹凝固的鲜红,又抬起眼睛望着池霭仿佛没有半点犹豫的面孔:“霭霭,这到底是你爸爸送归你的礼物,要是真的卖掉,就连个念想都没了。”

“念想。”

池霭咀嚼着这个词语,池之轩、向华熙、池闻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再度于眼前浮现——她思考着这些年坚持和池旸回到这个物是人非环境中的原因,才发觉到头来,自己只是反复在寻找一抹念想,一抹能短暂拼凑出童年幸福画面的念想。

亲情终归是一种无奈的感情,它不同于爱情、友情,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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