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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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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切的行为都有了恰如其分的正当释义。

他意识到自己十分自恋,他高看他的感情,强行拔高至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地步。

他不承认这是喜欢,毕竟这种情感太特别,它比单纯的好奇要浓烈一点,比懵稚的暗恋要虚伪一点,他更像是一个自动聚焦的摄像头,是日记本,是集影册,是自我性意识的投射。

但无论如何,这份感受十分宏大,绝对超过平庸的心动。

柯煜仔细审视林喜朝,她眼睛里有错愕,有茫然,有感动,但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太多余的情绪。

她比任何人都能合理化柯煜的举动,告诉她是阿姨吩咐的,她就一定会信,告诉她停电是意外,她也绝不深究,她的人生也有一套严苛的纪律和信条,和谐地支撑起她的全部生活,从来不会失掉偏颇。

也正因如此。

柯煜垂下眼,将打火机收起来,再也没说什么,从餐桌上起身走开。

他能感觉到身后目光的驻留,然后在回房上楼的拐角处,看见林喜朝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轻吹灭蜡烛。

也正因如此。

所有的动机都将显得隐晦又幽深。

-

第二天,他就敢当着戚瑾的面撩起衣服,大咧咧抹药。

戚瑾没斥他天马行空,只问他为什么是火把。

当时林喜朝就站他俩身边,柯煜抬头望过去,她脸上出现十分不理解的情绪,表情惊奇,特逗,也很快就撇开了。

柯煜撩下衣服,说只是无聊尝试着玩玩,还反问妈为什么给自己取“煜”。

煜字代表光耀和照耀,他腰腹的火把,又何尝不是对名字的注脚。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自生日那天正式破冰。

林喜朝会在阿姨的要求下,主动给他送东西上楼。

柯煜听着音乐写试题,笔头轻咬,团着稿纸往门背的球框远抛,刚好就丢在她脚边。

她会趔趄一下,依旧不太敢直视,但已经会主动跟他搭话,

“鲜切的水果,妈妈让我送上来。”

柯煜啪嗒摁着笔,让她放自己桌上,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外沿那一块,树莓和桑葚汁浸染指腹,柯煜撑着下颌,毫不在意地第一个拾起来吃掉。

窗外树影在烈日下晃晃悠悠,汁水崩裂在唇间,他放空思绪,不作它想,听着身后传来的走动声,关门声,下楼声,感受到内心的某种烧灼。

他又想起那部电影:【夏天是个危险的季节,炎热的天气使人群比其他季节裸露得多,因此很难掩饰欲望。】

冬季校服变成夏季,柯煜开始从她们班频繁走过,他隔着窗台看她被日光晒到脸腮温红,看到她脑门上贴了个水淋湿的纸巾,喉咙上也贴了个,被发挡住的冷白脖颈也贴了张。

他知道她怕热,桌角通常放着一罐冷冻椰汁,常常置身事外,奋笔疾书,对书本课业怀有无上敬意,这份敬意也尤其使得她气质鲜活。

她笑容开始变多,会自如地跟同桌玩笑,力气大的女孩反剪她手臂往墙上撞,白灰沿着她肩线擦去裸露手臂,在明亮的光线下如同银絮坠入湖面,粼漾着柯煜的渴。

班上的男生偶尔喜欢捉弄她,趁着她背身看操场,将热气腾腾的蠢逼往她身上去推,然后肆意起哄,吁声不断。

她在声浪中羞得耳垂发烫,却甚少抗议,更赧然去拒绝。

柯煜捻着手指,指甲深陷进肉凼,过路人一般漠然经过,但内心沸反盈天。

那一刻是怎么想的。

他想到自己的妒意正演变成怒意

他想到他默默不语的窥视,早已歪曲成窥伺。

-

林喜朝正在鼓起勇气。

大概是从生日那天开始,或许更早,从她搬离苟方许周边时,她就察觉到自己好运来临。

她的努力开始有回报,期中考进步明显。她和媛媛的关系变得更亲密,校内活动不再是独身一人。

最关键的,或许要感谢柯煜。

她俩依然是,即使在走廊上相向而行,也不会让任何人猜疑他们有任何联系的平行线——云泥之别,八杆子打不着,却也绝对自洽。

她在新的年岁,曾因为柯煜的顺手祝福尝试着许愿更勇敢,她吹灭掉蜡烛,就期冀自己的愿望要靠迅捷行动以努力实现。

她还许愿更积极,更外向,更乐观,不仅是成绩和交际,甚至还“一步登天”地想要站更高,看更远。

这是可以的吧。

她没有太贪心吧。

从最基础的开始,她有心力地去竞选那个卫生委员,她主动跟江春华沟通,春华说,“那你在班会课上做个小竟演吧,让大家都投投票,最主要的是,你得让大家都知道你。”

“林喜朝,你好像还从来没做过自我介绍吧?”

是的。

没有,一次都还没有。

所以在第三次月考结束,周五班会课,江春华特意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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