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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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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跟教老小孩一样,偶尔带着一样大字认不得几个的小孩一起,带着她一起认、一起教。

看必然是要花上不少时间的,辛秋只是蜷着边粗略地扫视了一遍。

他知道柳姨有话要说。

“我有时清醒的时候,其实是知道的,我儿子外人看着冷心肠是一贯的,但他也没缺过我什么,只是木讷不爱同我谈心,我也没怪过他,只是我人老了,总会想人陪陪。”柳姨披着她那件破了被何忍冬缝好的衣服,满头白发,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并没有什么精气神,但笑得满脸皱纹打褶,就像个和小辈闲聊的普通老人一样。

“疗养院人很好,个顶个的好,秋天是个乖孩子,冬天是个好孩子,喊妈妈很好听,真抱歉,姨给你们带了不少麻烦。”

她记性不好,用本子记下过东西,醒目的放在病房,贴了大字,每每都提醒自己看,就算写了有时甚至会连字都不记得,就拉别人给她念。

第一回 何忍冬和辛秋打了电话给老人,柳姨估摸着太兴奋,没记下来,后面开始在回忆录里记,有一回刚好意志清醒,发现了对方其实是何忍冬,也就是那回开始柳姨其实是已经知道是何忍冬他们代她家儿子打了电话给她。

但她和季翔他们都没拆穿这份善意,大家都知道辛医生和何大夫都是很好的人。

但她今天跟着依旧来找她读记事本的人,听着他们在同她说她曾经经历过的事,那些内容让她感到熟悉,但她只觉得自己的情况应该一直以来都算不上太好,开始担心,自己下回状态这么好时是什么时候。

“不麻烦的。”辛秋摇头,将记事本又递回给柳姨。

“你们看,这花花绿绿的可真好看!多有趣啊!”此时的她又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对着他们惊呼和感叹。

有些孩子的社会功能和技能训练练得好,小孩里有手工厉害得很的,也有标本做得好的,老幺也给她剪花,给她看何忍冬给他画的时令花。

但她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哪怕是日日夜夜地去回忆和重复,记忆也还是会被忘却,但其中情感却不会消失,这些东西很美好,她想她肯定是不希望忘记这些过去的。

是啊,毕竟朝阳院的确是个很温暖的地方。

柳姨走了,是被家属接回去的,这回是杜卓伟亲自来接的,男人没有朝阳院大多数人想象猜测中长着一副刻薄和锐利的样子。

反而是个极其普通平凡而又不起眼的长相,似乎也不像个奸利狡诈的商人,个子不算太高,背微驼,更像个游走在办公楼的普通文员,身上仿佛担着个虽常有满地鸡毛却充满烟火的家一样的人。

杜卓伟将柳姨带来疗养院的时候接待他和柳姨的并不是他,在之前仅有的一次探望和在线上的交流中,辛秋所见到的是都是一位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社会人士,他需要观察和了解他病人的信息,包括家属,但他发现他其实是跟以往所观察的形象有所出入着。

文字和数据是冰冷或许空洞的,而人是鲜活的。

辛秋看出来他情绪并不稳定,也没有像季翔描绘中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直接带人就走,而是一步一步地按着手续和流程走。

辛秋整理了柳月红的病历和心理档案,内容不算多,何忍冬则将中药的单子整理好,顺便备了下一个疗程的中药药材,齐齐整整的用草绳和油纸包了起来,他们平时病历记录得勤,其实没花多少功夫。

“妈妈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吗?”杜卓伟看着堆在柜台上面的药包,只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老人的味觉淡,但良药苦口,朝阳院的孩子经常会给柳姨送糖,但她没吃过。”季翔来了,其实他不大会跟人打交道,但他还是决定要过来看一眼谢卓伟。

“柳姨或许会想不起来要留给谁,但她从来都惦记着得到一块糖是要留着的,我帮她读过她写的回忆录,上面提过糖是留给她儿子的。”季翔觉得很神奇,朝阳院里的孩子和医生不少,但柳姨似乎从来都不会将他们错认为杜卓伟。

季翔这会儿看完了人,没多留,拉着其他人一起去找柳姨,虽然不舍,但道别还是要的。

“洗衣房的阿姨这些日子在她口袋掏出来攒的糖有不少。”他其实想过会是留给杜卓伟的,但他没选择追问柳姨,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洗衣房的阿姨经过他上次的嘱托后,她会特意留意柳月红的衣服口袋,摸出来东西,就给放在辛秋办公桌的抽屉里,他特意买了一个装糖块的玻璃罐子,专门用来装这些糖。

他这会给抱过来了,那玻璃罐里已经堆了约半罐的糖,糖纸五颜六色的折射着虹光,另外还抱了好几包黄色的油纸包,没用草绳挂着,但也有好几大包,像极了中医柜台上堆着的那一包包的中药。

何忍冬看那包着点心的油皮纸手法来得熟悉,想起来了前一阵子辛秋找他学了折药包的手法,那手法是他打小跟着他师父学的,他们观内道医独一份的手法,中医组也就他会包。

那天何忍冬同今天一样,收拾着药柜,一时只听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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