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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老三他們回了！」

老遠的看見了自家兄弟，老二林志武揚聲叫喚，本來他打算再晚個十分鐘沒見人就要提著手電筒去找的。

早些年他們大哥為了養活他們這些個小的，在大城裡橫遭了事兒，這些年隨著他們兄弟都成長起來，早已經不太有人敢再來招惹他們了，但不難保還是有不長眼的，由其老五的拳頭重，真惹上了他，他是能敢把人給往死裡揍的，大哥已經很久沒有出山坳，只要是他林志武能擔的，通常他也不會讓大哥去。

並非他大哥林志威怕事或者孬了，而是幾個弟弟見不得他大哥遭人糟賤，自然也是想盡法子要維護著大哥的，對於弟弟們的用心，林志威只覺得當初在大城裡的那三年遭遇也算值了。

隨著那聲叫喊，出現在程育遠眼前的是間標準的農家舍，剛剛出聲的男人上前來接過老三身上的簍子，順便問了怎麼比平時晚上一些。

「老四，去端熱水，藥油也拿上。」

林志威眼力好，這才剛到堂屋口要去確定一下，就見老五是揹了人回來的，本以為是前小村的人，大約是有事要來問聲的，猜測是天色暗了，走不慣的村民摔了。

結果卻沒想是老三跟老五撿了個娃子回來。

「老三，這娃子？」

林志威接過老五背上的娃子，這一看就知道是城裡的人，怎麼會帶了人回來呢？

「撿的，他想去前小村，走岔了。」

老三邊回答著他大哥邊放下背簍，他二哥拿著東西就麻利的都收拾起來，該放的放、該收的收。

老三提了一下路上怎麼撿到人的事，幾人邊說邊進了前廳，老大跟老五把人扶到椅子邊讓程育遠坐好，正巧老四熱水跟藥油也拿來了，林志威把布巾子打溼後就小著心的把程育遠臉上的糊塗給仔細拭去。

由男人粗糙的指腹就可以知道他是個常年的勞動工作者，可偏偏這幫他擦臉、擦手的動作都細膩的像是在做什麼精細活兒，程育遠臉上本來只有眼角、鼻子哭紅了，這下可好，那紅就這麼開始均勻了起來，還染上了耳朵尖。

本來林志威擰好了布巾只要交給程育遠自個兒去擦手臉就好，可他沒有，就這樣細細的給人擦起了臉、擦起了手，當場卻沒人覺得怪，就連程育遠自己也就是害羞了、扭捏了，可卻沒想要叫對方停下。

「有些疼啊…娃子你忍忍的啊…」

剛剛那種若有似無的旖旎讓老四這麼句話給敲開，林志威搓好布巾，伸手拉著程育遠：「疼了就抓我的手。」

那比起林家兄弟白上不知多少的腳脖子，紅腫的誇張，老四捏了捏確定沒有真傷到筋骨，只是拉到，這才鬆下點氣，會看著這麼誇張的原因，大約是因為這娃的皮膚白的關係。

比這嚴重的跌打損傷他家兄弟也不是沒有，可沒哪個能讓他心底泛出這一絲一絲的疼辣啊…

「嗚嗯！」

藥油推著下去的那瞬間真的是疼啊！

程育遠疼的淚花又開始在眼裡轉起，那聲哼疼的聲音一時間讓其餘幾人心頭跟著突了這麼一下。

怪怪的。

老二收拾好東西也進了前廳，他是個能侃的，兜了幾兜就把老五撿回來的娃子鬆下了情緒，「來的好不如來的巧，晚上還沒用吧？一塊啊。」

老二秉著來著是客的道理熱著心招呼人。

由於還在等老三跟老五，其他人晚餐也還沒吃，這倒是讓程育遠賺了一餐。等弄好他手腳上的擦、扭傷，大家夥也夠餓的了，風捲殘雲的掃光桌上的食物。

不過看得出來這戶人家的兄弟們沒有吃飽…九成是因為臨時多個人出來，等晚餐都吃完，老四才一拍腦門兒：「噯！都忘了！剛剛在多去弄個炒雞蛋什麼的不就好了嘛！」

此話一出一干大老爺們兒才後知後覺，對啊…

「娃子有飽沒有？沒的話再去給你做點？」

老二開口問了人，餓不餓什麼的他們兄弟是還好，就是怕餓著了這小客人。

「不費心了，我比較不好意思這麼突然的打擾了…」

程育遠搖搖頭，他食量普通，沒那麼大，可是看著這好心收留他的主人家反而餓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沒的事。」

林志威沒多想，根本就是下意識的把手抬起，伸過去揉了程育遠頭髮一把，很父兄式的行為讓孤兒出身的程育遠差一點就又要紅了眼。

「我叫程育遠，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趕緊的自己去轉開個話題，一個大男人不能老哭哭啼啼的。

「噯～這是我大哥叫林志威，我叫林志武，他是老三林志英，老四林志勇，老么林志恆，我們兄弟排起來就是威武英勇恆這樣。」

老二咧了咧嘴，把弟兄五人輪著指過去，後面再跟程育遠互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知道了他年紀比二十六歲的老五還小兩歲，林家老大便同意老三的作法讓程育遠按著輩份跟著叫他們。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們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