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5（1 / 2）

我们微快的走着，一路上吵吵闹闹，好开心。

我们在斑马线的这一头，等待可以走的时机。「我听析涵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吗？」

他搔搔头，傻笑，「对呀，怎么别人都看得出来我喜欢你，可是本人却迟迟不知道。」

我蹶嘴，「我哪会知道呀！你又没直说。」

看见标志变成绿灯，我们往前走，「所以我不就用两首歌告白了吗，可是你却又不回答，害我以为你拒绝，就难过了呀。」

我回：「唉唷！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你嘛，我就被吓到呀，又不是故意的。」

他摸摸我的头，「真的很迟钝耶你。结果绕了一大圈，我们终于在一起。」

我正想回他，但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妈，你打给我干么？」他接起。

「吼，好啦，我马上回去。」接着他掛掉电话。

然后对着我说：「舒妤，今天可能不能送你回家了，我妈说今天客人很多，要我回去帮忙。」

我这才回忆起，他妈是咖啡厅老闆娘。

「摁，那赶快回去吧，不然你妈忙不过来。」

他放开手，「那你回到家要打给我哦，这样我才能放心，回家小心一点哦！」

「好。」

他向我道声掰掰，就趁着还绿灯的时候，赶快跑过去另一头。

我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撞击声「碰！」使我停留脚步，往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

是车祸。

一起肇事逃逸的车祸。

留在原地的受害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有许多伤口鲜血直流，止不住。

当我看清楚受害者是谁的那一刻，我的脚动不了，一颗颗泪珠从眼眶冒出。

直到我的脚终于受我大脑的控制，受害人身旁已经围绕了一群名眾，有人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批评肇事者的不对，有的人只是抱持着好奇心的心情过去凑一脚。

我一步一步前进，但每一步都走的好缓慢、好沉重，脚上似乎绑着金属块一样，好重。

走至受害人身旁，将他的模样看得更清楚，身子无力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原本眼泪只是像细细涓流，这下，就像泪腺爆炸似的，像洪水一样停不下来。

我看着他，他脸上没有先前的嬉皮笑脸，也没有我专属的温柔眼神，只有紧紧闭上双眼，心脏的位子微微起伏。

这一刻，我终于爆发。

「李思豪！」摇晃他的身子，想藉此把他给摇醒，「你快点醒来！快点！快点起来骂我傻瓜骂我笨呀！」

可是他却不为所动。

「李思豪，你不要恶作剧了好不好？这不好玩，一点、一点都不好玩，拜託你醒来，张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嘶喊着，不顾周遭人的眼光，不顾自己身上是否染上他的大片鲜血。

但他还是一样，没有因为我的乞求，而张开眼睛对我说是骗我的。

救护车早早抵达现场，将他扛上担架。我跟着上车，紧紧握着他的手。

眼泪没有一刻停止过。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好不容易喜欢上你，一切都好不容易……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李思豪，我不准你离开我！」

看着一旁的心电图，因为我的命令，而有了些大幅升高。

医护人员见这情况，也就叫我继续，「小姐，病人因为你的命令，心跳而有大幅提升，可否麻烦你再跟他多说说话？这样对病人比较好。」

我抹掉眼泪，点点头，「李思豪，你听好，我只说一次，只有一次哦，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如果你现在醒来，我就会当面再跟你说一次，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听耳听到我这么说，所以现在有这个机会，拜託你赶快醒来好不好？」

我积极着跟他说话，可是他始终没有张开双眼。

在警察与人民的配合下，救护车很快就抵达医院。

「小姐，我们需要替病人急救，麻烦你出去等。」在急诊室入口护士小姐对着早已失去理智的我说。

我看着李思豪被送进去，「可是、可是……」

护士小姐有些不耐烦，「小姐，你真的不能进去，你再这样会影响到我们急救病人的时间。」

一听到会影响到救人，理智就渐渐跑了回来。我点点头，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下。

发呆好久，口袋突然微微震动。

我接起电话，「喂，妈妈，我没办法陪爸爸去看医生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

我回：「李思豪他……我男朋友他出车祸了，我现在在医院，可能……可能无法再回家一趟。」

后来，妈妈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摁啊摁啊的回覆。

捲曲身体，将头抵在膝盖上。

闭上双眼，脑海浮出刚刚的画面，就不禁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