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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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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温时宇是被从窗外透进的阳光弄醒的,试想具有强大能量的细密的光线直直地刺到你的眼皮上让你的瞳孔感觉到像是在鲜血里泡着似的感觉,那是真的不好受。

他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晕,周围的东西像是被笼上一层刺眼的白芒。

他抬起手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但是那一种从太阳穴传来的震动的钝痛让他更加头晕了。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莫居凡传过来的那一条简讯:

——教授说你的学分达到了标准,可以提前申请毕业。

“毕业”这两个字温时宇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要进入商业联姻的行列,要和自己不爱的女人以经济上的某种联系过一辈子,结婚他无所谓,在一起一辈子他也无所谓,只是他认为这对女方多少有点不公平——女方嫁给自己一辈子若是建立在经济效益的基础上的,那还不如放弃经济效益这种虚无的东西,去找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好好地和她过一辈子。

几年前温时宇考gat的时候他就跟莫居凡说了这件事,莫居凡听完后,说:「这是社会主义的事。」言下之意就是:你在意那么多干嘛?

「凭什么。」温时宇是这么回他的。

莫居凡看了他一眼,一拳打在温时宇肚子上:「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温时宇弯腰捂着肚子,他发现这种突然钝痛是一直延伸到胸口上去的,要不然他这时怎么这么想大吼一句什么话呢?

温时宇把手机放到床头,走进浴室,低着头,任凭莲蓬头洒下的水冲刷着。他想做一件事情,他没有犹豫。

关上水,套好衣服,把高薇约出来。

温时宇和高薇是在上课的时候认识的,说来也好笑,高薇是偷偷跑去上课的,正好坐在温时宇旁边,教授把她点起来让她回答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没想到她一头雾水地望着教授,慌慌忙忙地翻起手边的vogue杂志。温时宇在一旁看了直想笑,压低声音提醒了她一句教授才没继续为难她。她满脸通红的坐下向温时宇道谢,跟他解释说其实自己是大一的新生,看见那教授很帅就偷偷跑进来了。

听见这句话,温时宇差点没忍住告诉她:那你没希望了,教授早结婚了。

后来渐渐地,温时宇既然也习惯性地等她来上教授的课,而且会特地留下一个位置给她。

刚才洗澡的时候被水一冲,温时宇算是明白了,自己和莫居凡一样,坠入了爱河,而且差点overboard——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庆幸的,这至少说明他其实早就对柏榕不抱有恋爱的情愫了。

莫居凡现在正在图书馆里——要知道他不是那种2b到坐图书馆里装模作样拿着一本页面已泛黄的硬皮厚重外国文学翻看的人,也不是偶像剧里那些趴在桌子上睡觉顺便等待一段艷遇的小痞子。

他在等人,等邱柏榕。这个女人最近让他有点头疼??。

为什么?这得从上个月说起。

邱柏榕的父亲在做肝脏移植手术的前一天自杀了,用牙刷柄,刺穿颈部的大动脉,血哗啦哗啦流了一地,鲜红鲜红的,就跟被高利贷泼了一桶红油漆似的。他留下遗书说很对不起柏榕和她母亲,他受不了自己作为一个医生连自己是肝癌晚期都不知道的这一事实。真好笑,——这似乎可以理解,只不过做法有点偏激。

可柏榕不是这么想的,她就因为这件事恨了她爸,连葬礼都是被莫居凡拖着过去的。自从参加完葬礼那天后她就开始拉着莫居凡去酒吧喝酒,每天喝个烂醉还没完没了,还折磨莫居凡一个晚上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说鬼话,没错,鬼话——至少莫居凡是这么认为的:「莫居凡我跟你分手吧,你跟我在一起被我折磨成这样。」每次莫居凡都没说什么,依旧每天晚上陪着她去喝酒,然后把她带回公寓照顾她一晚上。

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终于有一天,莫居凡听完这句话后,拿起一杯冷水浇她头上,恶狠狠地说:「你要天天喝得烂醉我随便你,我陪你喝,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刚说的那句话——你不是一直想死吗?那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邱柏榕用衣袖抹乾净脸上的水,把抢过莫居凡手里的玻璃杯,擦着莫居凡的耳际甩到墙上,砸了个粉碎:「滚!」一滴眼泪掺着水从她眼角滑下。

莫居凡看似轻蔑地笑笑:「整天出去喝酒连脾气都不会发了,跟合金弹头里的殭尸一样,动不动就吐东西,你这生活过得还真他妈的狗血。」语毕,拿起纸巾替她轻轻擦乾净脸上的水跡。

邱柏榕抬头看他,眼睛里透着点水汽,她抱着莫居凡的腰,靠在他的胸膛里。

她听见耳旁响起轰隆隆的声音,感觉到阵阵热风扫过她的脸上,这是莫居凡正拿着吹风机在替她吹头发。

——女人的眼泪还真是…挺值钱。

莫居凡撑着下巴,看向正匆匆图书馆这边赶来的柏榕。

「陪我去酒吧。」柏榕把手提袋往莫居凡脖子上一掛。

「喝出胃癌就最好了。」莫居凡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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